比赛第67分钟，哈兰德在禁区线上一脚低射，皮球穿过意大利三名防守队员的腿缝钻入网窝。 2分钟后，他又一次反越位成功，轻松挑射破门。 2分钟，仅仅2分钟，这个金发巨人像推土机一样碾碎了意大利人最后的希望。 看台上，一位穿着2006年世界杯纪念衫的老球迷默默撕碎了手中的球票。 四星意大利？ 现在他们连世界杯的门都敲不开了。
意大利的防线曾经是艺术。 2006年世界杯7场比赛只丢2球，卡纳瓦罗、内斯塔、布冯组成的钢铁长城让全世界前锋绝望。 而如今，这条防线成了漏勺。 世预赛对阵以色列能丢4球，面对挪威更是被灌了7个。巴斯托尼的冒顶、迪洛伦佐的失位，这些低级失误在过去的意大利队是不可想象的。 数据不会说谎：本届预选赛意大利场均失球1.5个，而他们引以为傲的链式防守，现在更像是一条破旧的锁链。
青训体系的崩塌更触目惊心。 意大利足协最新统计显示，青训注册球员数量从2006年的200万暴跌至现在的72万。 走在米兰城郊的维斯马拉训练基地，这个曾走出马尔蒂尼和巴雷西的圣地，如今最显眼的广告牌上写着的是某博彩公司的赞助标语。意甲赛场更是残酷：本土球员出场率仅32%，20家俱乐部中有11家的青训主管是外籍教练。 当挪威的哈兰德19岁就在多特蒙德大杀四方时，意大利同年龄段的锋线希望埃斯波西托，正在意乙为保级队挣扎。
经济困局把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扯了下来。 AC米兰和国际米兰的中资背景俱乐部，转会策略清一色追求"即插即用"的外援。 上赛季意甲引援支出榜前10名中，有8笔交易是25岁以上球员。 帕尔马这样的传统青训大户，因为财政问题被迫卖掉了整个U19梯队。 一位匿名球探苦笑着比喻："我们现在像家道中落的贵族，只能去二手市场淘换别人不要的球员。 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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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比挪威的崛起更像一记响亮的耳光。 他们国家足协的"北极星计划"里，每个年龄段都有像哈兰德这样量身定制的战术模板。 挪威国内联赛的场均上座人数5年内翻了3倍，而意甲的空座率却连续7个赛季突破40%。 当意大利足协还在为是否归化巴西球员吵架时，挪威人已经用DNA检测技术在全国海选"哈兰德式"的苗子——他们甚至有一套专门计算青少年球员骨骼生长概率的算法。
管理层的混乱让情况雪上加霜。 曼奇尼辞职时留下的战术笔记被媒体曝光，上面竟然用红笔标注着"需要身高190cm的中锋"——而意大利现役中锋平均身高182cm。 新帅斯帕莱蒂的首场新闻发布会，记者们更关心的是他能否解决更衣室派系斗争。有球员私下抱怨，现在国家队的战术会议像菜市场讨价还价，元老派要打三后卫，少壮派坚持四后卫，最后折中方案成了不伦不类的"3.5后卫"。
意大利足球的病灶早已扩散到每个角落。 撒丁岛的一个业余球场边，63岁的青训教练法比奥指着场上奔跑的少年们说："二十年前他们梦想成为托蒂，现在他们的手机屏保是哈兰德。 "他脚边的训练器材还是2006年世界杯夺冠时足协发放的纪念品，磨损严重的皮球上，"意大利之夏"的字样已经模糊得难以辨认。
当挪威球迷在罗马奥林匹克球场高唱"意大利人只会吃披萨"时，看台上突然坠下一幅巨型tifo，那是2006年夺冠时格罗索点球决杀后的跪地嘶吼。 新旧荣耀的强烈反差下，一个尖锐的问题浮出水面：如果连防守基因都丢失了，意大利足球还剩下什么值得坚守的传统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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